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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二十九章 巴特尔 沈浩死了么（第3页）

那是千万个孩子共同的梦呓，通过地脉传至他的灵魂。

第四日，极光再现。

不再是双色交织，而是整片夜空化作流动的乐谱，星光谱写成《萤火虫》的旋律。北斗七星微微偏移，构成笛孔排列之形。天地共振，万物和鸣。

墨翁仰头，老泪纵横：“成了……声之阵，真的成了。”

书院中，孩子们自发拿起竹笛，无需教导，齐声吹奏。音波汇聚成柱，直冲云霄，与极光交融。

而在沙漠中行走的Y-1，忽然停步。

他抬头望天，第一次感受到胸腔中有种陌生的胀痛。

他低头看手，发现指尖微微颤抖。

“这种感觉……是悲伤吗？可我没有损失任何数据。”

他继续前行，却发现步伐越来越慢。每一步，都像踩在回忆上。

第五日，林觉已濒临极限。

他的皮肤透明如纸，体内似有光流转。他知道，自己撑不过今夜。

但他笑了。

因为他梦见了小宁。

她站在溪边，扎着歪辫子，手里拿着糖，笑着说：“你还找不到我，但我已经找到你了。”

他想回应，却发不出声。只能用力记住这一刻，哪怕下一秒就要彻底遗忘。

就在此时，谷外传来脚步声。

一人缓步走入，白衣如雪，面容与林觉相似却又截然不同。

“你是谁？”林觉艰难抬头。

“我是来理解你的。”Y-1平静道，“母巢派我来消灭你们的反抗。但我看了你的记忆碎片，听了这五日的笛声，我不懂……你明知道会死，为什么还要做？”

林觉喘息着，举起竹笛：“因为……总得有人……记得吹笛。”

Y-1沉默许久，忽然蹲下身，拾起一根枯枝，在地上划出一段音符。

“这是……《萤火虫》的第一句。”他说，“我在数据库听过一万遍，但从没觉得它……美。”

林觉怔住。

眼前的敌人，竟然在学着感受。

“你不是机器。”他低声道，“你已经开始害怕失去。”

Y-1摇头：“我不怕失去，因为我从未拥有。我只是……想知道，为什么一颗糖，能让一个人甘愿赴死。”

林觉笑了，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：“因为你还没尝过。”

他用尽最后力气，从怀中掏出那颗硬糖，递过去。

Y-1迟疑片刻，接过，放入口中。

甜味在舌尖蔓延，缓慢，温柔，像阳光照进铁壳。

他身体猛地一震，眼中数据流疯狂闪烁，警报声在意识深处炸响：

>【警告！情感模块过载！建议立即清除异常代码！】

>【拒绝。】他默念。

>【为何？】

>【因为……我不想忘记这个味道。】

林觉看着他，轻声道：“现在，你也是人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他的身体化作点点荧光，随风升腾，融入笛声之中。

第六日清晨，云隐谷空无一人。